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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記者一張圖片引發的爭議 是該先攝影還是先救人?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admin    時間: 2019-8-22 10:46
標題: 記者一張圖片引發的爭議 是該先攝影還是先救人?
一家之言

□唐師曾

《紐約郵報》12月4日頭版顯示,一位男人在地鐵鐵軌上求救,死后是駛來的列車,文字說明“被推下地鐵,這個汉子馬上就要死了”。———一位掉下地鐵的男人雙手緊緊扒住站台邊緣,旁邊是疾馳而來的地鐵列車。照片上的粗體字寫著“在劫難逃”,還有一行小字“被推下地鐵,這個汉子馬上就要死了”。現實中類似這樣的職業倫理糾結一向存在著———

攝影記者是“可憐的稱職者”

“落軌男人求生照惹爭議 先摄影還是先救人?”這自己就是一個精力割裂的話題,媒體娛樂化,機械地把錯綜復雜的“人的事务”簡化成非A即B。

12月3日,紐約皇后區一地鐵站內,一黑人男人將一位58歲的韓裔男人推下站台,此前兩人並不認識。目擊者稱,當時這名男人奮力掙扎。為《紐約郵報》事情的自由職業攝影師烏瑪爾·阿巴斯正在等車,抓拍到韓裔男人扒住站台的照片。4日,這張照片登上了報紙頭版。“我開始奔驰,但愿司機能夠看到閃光燈。”阿巴斯說,司機可能看到了,可是掉落站台的男人依然遇難。阿巴斯說列車將他“撞得像一個破裂的布娃娃”。

當讀者看到《紐約郵報》的照片時,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疑問:“為什麼攝影師不去救人?”在社交網站“推特”上,許多人罵《紐約郵報》很是“卑鄙”。讀者不去責問絲路旅遊, 靠納稅人養活的差人、靠賺搭客錢的地鐵、涉嫌謀殺罪的黑人……照他們的SB邏輯,拍《兵士之死》的羅伯特·卡帕(Roert Capa)就該上絞刑架,因為他沒有替法西斯佛朗哥挨槍子兒,而是站在一旁端著相機看熱鬧。

僅從這張照片上看,從這個畫面、特別是列車車廂壓縮的透視關系上看,攝影記者利用的是中、長焦鏡頭,也就是說,攝影記者距事發地點有相當長的距離。

設想偌大的國際大都会———紐約地鐵站,人隐士海的大眾忽然沒了,隻剩下被害者、謀殺犯、攝影師三個人,這真是把人類社會分裂了,分裂的社會,產生割裂的精力。在一個火車司機剎不住進站(或出站)減速的列車,執勤差人不見蹤影,其他搭客蕩然無存,天眼、鷹眼、CIA、FBI如水銀瀉地……的地鐵站上,独一稱職的———就隻有這個可憐的攝影記者。

獲普利策獎卻被輿論所殺

從福爾摩斯到007,記者都是優雅、從容的職業。他們多数秉性高貴,受過杰出教诲,即便啃半塊黑面包,也要鋪上银白的台布。他們用詩德樓鉛筆、Parker、Mont Blanc……從容地在簿本上勾畫,精益求精、反復品味,經大腦發酵以后,再舌燦蓮花。碰到拒絕記錄的場合,他們隻能用速記符號寫到餐巾上,或是把襯衣袖口當速記本。

兩次世界讓Contax 、Leica的影象記錄方法脫穎而出,但很快就被韓戰、越戰的Nikon“大F”代替,那真是一個夕陽军人的浪漫年月。

現而今的“記者”憑借互聯網技術已經很少進入現場,編輯更是鏈接、復制、粘貼的“粘輯”。我親歷的“季羨林被盜案”被炒得沸沸揚揚,自始至終竟沒有一個記者見過季羨林本人!

美國記者阿巴德·桑托斯說:“用閃光燈引发列車司機的注重———當遇難者正攀著地鐵沿求生的時候,這種所謂幫人的辦法看起來沒有需要。”

面對存亡一線的時刻,攝影師或記者究竟是先救人還是先摄影採訪?選擇摄影的攝影師並非阿巴斯這一個。1994年,南非攝影家凱文·卡特拍攝了一張即將餓死的非洲兒童照片,上面的小孩子皮包骨頭,后面一隻專吃尸體的禿鷲緊緊盯著孩子。卡特憑借這張照片獲得普利策獎,可是也遭到公眾強烈抨擊,不久被輿論所迫,决然自殺。其他闻名的戰地攝影師勉強能頤養天算的,大多也像尤金·W·史姑娘那樣貧病交加,死於精力疾病。

在分工的社會堅守職業品德

拍得這幅照片的攝影師烏瑪爾·阿巴斯过后回憶:“我開始奔驰,但愿司機能夠看到閃光燈。司機可能看到了,因為車子減速了,可是掉落站台的男人被列車撞得像一個破裂的布娃娃。”

1987年,新華社攝影部建立新聞中间,一共有王景堂、柯林謂、李啟華、李汽機車借款,曉果、羅越美、我6個人,由於是鼎新開創的复活事物,連公章都是我找西城分局倪陳杰私刻的。我既當編輯又當記者,辦公桌在口儿樓二層中心組。組長劉東鰲不止一次問過我:“你採訪的時候,若是有人谋杀鄧小平,你該怎麼辦?”我說:“我站在我原來的位置上過膠卷、設光圈、聚焦、按快門……”他問:“為什麼?”我說:“所有品德都該具體阐发,事情時就該講職業品德。我的職業是摄影。若是我奮不顧身掩護首長,弄欠好還擾亂了8341和黨中心的偉大戰略摆设,因為那是他們的專業,而摄影是我的專業,我隻負責記錄偉大領袖和他們偉大衛士的偉大,還有反革命份子的眇小……”

現代社會是一個高度分工的“科學化”社會,《1984》中的CCTV、社會差人、精力差人無所不在。交警、片兒警、巡警、武警、特警、防暴警、消防警、網絡警……現實接觸的突發事务中,每個細微之處都會像雨后的蘑菇那樣差人各处,穿官衣的不穿官衣的總在第一時間———封鎖現場、清算人群、設置電子干擾、封閉無線通訊空間……從物質到精力,從有形到無形,哪兒輪得上我學雷鋒?

憑著這點常識,地动、洪水、游行、動亂、鎮壓……我都冷靜地摄影。就是和拉賓、沙龍、薩達姆、卡扎菲摄影合影的時候也沒動掐死他們的念頭。因為我是攝影記者。在這個精力割裂的世界,我的職業品德沒有變形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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